双飞愿之（二）

孑影吟风

《古剑奇谭》_雪暖晴岚篇第一章双飞愿之（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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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苏苏回到了桃花谷的木屋中。在我的房间里，苏苏伫立环伺四周，看似是在回想着过往。双眸中依旧特着从前少有的温柔……
苏苏这次“回来”，散发出来的只有温柔。

我拉他同坐于榻上，搬过一旁的桃木长匣，放在我们的双膝间：“苏苏，你看！这些都是朋友们送给我们的……匣子是兰生夫妇亲自做的，嫁衣是红玉姐缝的，花环是襄铃做了好久的，”说到这，我“噗”的一声笑，眼前又浮现出襄铃可人的娇容，“还有，还有，苏苏师父、师兄妹送的东西……我没有看是什么，想……等你回来亲自打开它。”
“师尊！……”苏苏接过刻有天墉城特色纹路的铁盒，端详了好久……

我示意苏苏打开它，却也看出他略有顾虑……
“苏苏，我们一起……”他没有再犹豫……
盒子里面是一封信和一把钥匙。苏苏拾起钥匙，神色凝重，眼神却依旧温柔。我能感觉到苏苏此刻非常的感动，只是他惯于压抑自己的喜怒哀乐……
“苏苏，这钥匙是？”我好奇的问道。
苏苏轻轻摇摇头，取出盒中的信，打了开来……
……

良久，不见苏苏作声，我按耐不住自己好奇的性子，却又不想就这么凑过去：“苏苏，信中……都写了些什么……？”
苏苏突然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出神……抬头看向我。此时，我方注意到，泪水已湿润了他的眼角……
苏苏轻轻按住我一侧的肩膀，将我揽向怀中，示意我一起看信……

第一篇是苏苏的大师兄写的：

“师弟，当你看到此信时，为兄甚是欣慰！
此钥匙乃是打开你在城中住处的门锁之用，自你远行之日，师尊便将其锁起，不时前去打扫……并于我册封掌门之日将此物交与我手。我明师尊心意，遂将其与信件一起置于此盒中转交给风晴雪姑娘……望你有朝一日，得悟师尊之意……
当日一别，所立誓言不曾忘记。如今我已为天墉城掌门，师尊更是即将退位归隐……执剑长老之位即会一直为你空着！
即使师弟喜于闲云野鹤之生活，亦望可以回得门派得以相聚一番。
你之住处，仍同往昔。
……
为兄拳拳心意，望弟能够体会。”
我扭头看着苏苏，不知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，心中却早已拿定主意！

苏苏仿若明白我的心思，点头示意我继续看信。其实，是我早已明了他心之所想吧……

第二篇是他师妹芙蕖写的，记得那时这小姑娘貌似还不知道苏苏的事。可是，除了她自己，谁又能真的明了她心中所想呢？或许她早已知晓一切吧，表面上却装的比任何人都……记得她当日还特意叮嘱我，“记得一定一定要让师兄看到哦……”
嗯，谢谢你们留给苏苏悲惨童年一丝温暖的记忆……

“屠苏师兄，芙蕖知道……你要去做很伟大、很伟大的事情！芙蕖很想帮你，但是师父、师兄、长老都不许……芙蕖知道他们是怕我……
其实……芙蕖也……
师兄看到芙蕖的信后一定要记得回来看师妹……和大家哦，三年之约，芙蕖……永远……永远不会忘记！
每天……都会想着师兄，盼着师兄回来……一直……一直……
大家都在等你的！所有人！
芙蕖知道自己经常闯祸……不过……师兄放心！师妹会照顾好自己，帮好大师兄的忙，将天墉城治理好……
等你……等你……”
我想，苏苏当年失忆后，能得这一兄一妹时刻记挂，亦非孤苦无依吧。更有疼爱他的师尊，紫胤真人……如今，我也会陪他一直走下去！
虽然，苏苏的师父看上去冷冰冰的，比苏苏自己还……但其实他们都是很热心、很热心的人。事不关己，方都仗义行侠，若是真的在意了谁，更是什么都可以为他放下，即使轻掷生死……

最后一封信既是苏苏师尊所留。我可以感觉到苏苏执信之手微微的颤动，心情定是早已无法平复……
“屠苏徒儿，当日为师一念相救，不想，依旧无力助你逃脱这坎坷命途。
而后，又几番成全危及你性命之事。作为你昔日师尊，亦千难万难。
然，如你那日所言，人活一世，短短数十载，即使轰轰烈烈、欢喜别离，若能依自己心意而活，亦是复无怨怼。
心之所向，无惧无悔！
清修多年，本是早该抛却浮生爱恨。然则，知你此去或将永无归途，亦是昼夜难安，或许真正窥不破的，反倒是我。
为师残骨能活一日，便会去寻法助你重生。否则即便窥破天道，徒有仙身复有何用……
如若终有一日，你得看到此信，为师，已觉甚幸！”
原来，这数十载间，亦并非只有我……

“晴雪，我……”苏苏眼中含泪的看着我，信纸已被他轻轻捏紧。
“苏苏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苏苏，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呢？你果真还是这么闷呢，都这么久了也没什么变化，嘿。”我略微挤出一点笑颜盼能缓解下这悲凉的氛围，“这样，那我先说……苏苏，不要难过，你应该高兴才对……今天本就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！”
我轻轻投入苏苏，怀中轻声道：“苏苏，你有这样的师父和师兄妹真好，就像婆婆和大哥对我一样好……苏苏，明日我们便启程去往天墉城，去看看他们吧。虽然自上次一别已是好久、好久。但大家一定都在等着你回去呢，晴雪也想见他们呢，特别是你的小师妹……如若，苏苏想留在那里，晴雪也会陪着你留下，只要能和苏苏永远在一起，在哪里也都是一样的。”
“晴雪，谢谢你……百里屠苏一生有你，再无遗憾！”
我们彼此感动着对方的浓浓情意，深深相拥……

“晴雪……”我抬头望向苏苏。
“嫁给我吧，做我的妻子好吗？今天就成亲……我……想将这份喜事也带去给大家……”
此刻，我心中欣喜、是感动、是黑夜终见黎明的释然，还是无数个寒暑的期盼？已然是无法分辨……
百年的时光流逝，我们本应是白发飘飘，却历经这旷世奇缘终得执手共渡今后的一个个春秋和冬夏……
“嗯，好……”